二十分钟过后,再站在书房里的闻祐已经穿戴整齐,他打开窗户,散去一室的淫糜气味。
外面吹进来的风偶尔掀起桌面上的纸张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原本码放整齐的资料铺散开来,上面还沾有不少可疑的水渍,像不慎打翻了水杯,一片狼藉,只有桌角的那束粉玫瑰还完完整整地躺在那里,独自美丽。
不能用的资料都被闻祐按进垃圾桶的角落里,他将现场清理干净,又此地无银地喷了点空气清新剂,才抱着花出了书房。
他径直到卧室推开门,就看到被他安置在内的楚甜坐在床边,正低下头对着一个相框认真端详,肩上的毛巾滑落一侧而浑然不觉。
想起她手里拿的是什么,闻祐顿了顿,小心将花放到不远处的桌上,和她先前送来的马蹄莲摆在一起。
他走到床边拉好她的毛巾,拿起被她丢在一旁的吹风机,接替她继续吹着湿了一片发尾。
见他过来,楚甜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。
瞧你小时候多可爱。
她戳着照片里的小孩脸蛋,侧身将相框举给他看:怎么长大就变样了。
闻祐往下瞄了一眼照片里和年轻的父母一起笑得灿烂的小男孩,用指尖随意划拉一遍她的长发:变怎样?
不笑了。她有些不平:明明笑起来多会勾引人。
闻祐:我勾引谁?
楚甜理直气壮:勾引我呀,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你笑得多好看。
闻祐回忆了一下昨天弟弟的笑。
闻祁的话,也许是吧,至于她说的勾引
他视线飘到她的胸口。
刚洗完澡的楚甜穿着闻祁的宽大居家服,以他的角度能清楚看到暴露在领口的白皙乳肉,那条深邃的线,还隐约看到一颗明显被吮得发红的奶头。
她确定不是反过来才对么?
不过,现在也很好。
楚甜仰头蹭了蹭他的手,露出几分狡黠:口是心非的哥哥我也很喜欢。
闻祐不承认自己有这种属性,并从床头柜里翻出一颗糖塞进她嘴里让她安静。
清甜的草莓牛奶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,楚甜抱着被子一角,感受吹过发间的热风,眯眼露出安详的表情。
等头发吹干,楚甜已经惬意得耷拉着眼皮快要入睡,闻祐一松开她,她就软绵绵地往前一拱,把自己埋在被子里。
我要在这里睡。
闻祐伸手把她蹭上去的衣摆扯下来,遮住外泄的春光,却被她揪住衣服。
一起吧?
见半晌闻祐没动静,楚甜睨他一眼:你这副表情做什么,肉体已经过交流了,现在是精神交流时间,盖着被子纯聊天知道吧。
虽然闻祐对她的说法存疑,但他的确有想对她说的话,还是慢慢俯下身去,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势躺在她身边。
楚甜自觉地偎进他怀里,熟悉的沐浴露香气瞬间溢满鼻间,闻祐有一瞬的失神,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。
为什么是我们?
嗯?她贴着面前的胸膛,耳朵在男人说话的时候也跟着胸腔微微震动,有些痒。
明明会有很多选择,为什么偏偏是我们。
闻祐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肩上,绕到后背,扣紧。
怀里的人是暖的,就像她带给他感觉一样。
起初他察觉他对她产生了好感,还为此烦恼过一段时间,他觉得这股感情毫无由来,殊不知这是闻祁对他的影响。
但随着一次次接触、旁观,他找到了她身上拥有他所渴望的东西,她就像在他生命力注入的一团火,照亮了他与闻祁一般无二的孤独。
她很好,一定会是很多优秀男人追求的对象,他知道的。而他也许只是在此刻激起了她的新奇与怜悯,促使她驻留,等她的热情消磨殆尽了,就会如同她骤然闯进来那般潇洒离去。
即使如此,即使如此他也想留住她。
楚甜觉得他抱得有些紧,但没挣扎:那你先告诉我,你觉得是为什么?
闻祐只是沉默。
她没等到答案,张嘴在他的锁骨上啃了个牙印,哼道:看来脑袋里不是什么好想法。
你说我会有很多选择,我怎么不知道。
楚甜揽住他的脖子,审视他的表情:你是觉得我不够挑剔还是你自己不够好?
至少不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。
你是觉得我治不好你吗?
我没有这么想。
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。她似乎洞察了他那些未言明的惶恐,柔
软的唇轻轻贴了上来,安抚他此时莫名的脆弱。
我已经做好和你在一起准备了。
听见她这句话,闻祐悬空的心缓缓降了下去,落入一团松软的云里,有些飘然。
他垂下眼睫,声音低低的:你会一直在的,对吧。
在回答你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