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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不该火葬场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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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已经送到了。”

周礼群隔空点头,又用他惯用的温润语调寻问:“好的,我第一次接触这些呢,除了注射,口服也是可以的吧。”

轰隆——轰隆——沉闷的春雷降下。
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男人的话语被那雷衬得很轻。

江南烟雨,实在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,周礼群又被骗了。

车里除湿和暖空调都是开的,他还是没来由的冷,摸着酥麻酸涩的手肘,打算在下个红灯吃药。

七点半,他在恒温而降噪的书房收到白思源的消息。

白思源:“图片”

白思源:“她出发了一会了︿︿”

白思源:“haveagoodnight”

那照片隔着如此距离和空间挑起周礼群嘴角尖利而酸楚的弧度——这样矫揉造作的女人,令人作呕的做派,竟然是周红偏爱的。整场宴会,无论身边有没有人,这个叫白思源的浪荡娘们都要没骨头似的和周红挤着站,炫耀她们的如胶似漆,无论是多么小的一块食物,譬如半个千层,也要你一口我一口像鸟一样地喂。

很快胃里恶心的情绪又腐烂了,滋长出一片片柔嫩又湿漉漉的小花儿。

女人都是这样,总是外露地表现“爱情”,这叫什么爱,叫演戏,演给别人看。他幽幽想自己果然还是男人,学不会,也不愿去学。

去迁怒一个瞎女人有什么意义呢,她不也只是周红恋母癖的投影罢了,大家都很可怜呀,谁都不曾获得……真爱。

“不要发这些好吗?我以为我们不是敌人,虽然我和姐姐之前发生过一些超过道德以下的事,但那都过去了。”周礼群是秒回的。

“我姐姐,很烂的人不是吗,实在配不上我们那样的挚爱。”

“为什么要站在时间长河上刻舟求剑呢,这对我们全无益处。”

白思源倚着车窗,闭目养神似的听着司机翻译,骤然睁开眼睛,发过去的语音低哑而尖锐:“我们当然不是敌人,你软弱得让我毫无兴趣,至少拿出你几个月前骑在周红身上的发骚的架势明明白白和我争。”

冷血,下贱,满嘴谎言,自以为是又柔弱不堪地痛呼着四处寻求庇护,善于欺骗和背叛却总用高尚美好的词来伪装獠牙。

非母语显然限制了白思源的发挥,他选择放弃那种剑拔弩张的语气,像个长辈那样宽厚地笑:“我懂你,我们都是freak,看你就像看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,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好像很知道的样子,只会让我觉得你又贱又蠢。”

很快,白思源也收到了周礼群的语音条。

男人平静的嗓音中传来浅浅伤感,好像全然接受:“我说过,我不是个好弟弟,索取太多,还要我怎么样给曾经的你们道歉呢,几个月前插足你们也是我无意的,我和她是亲姐弟,本就没有任何可能,真搞不懂你们好像都觉得我会抢走你们的爱人,龙柳妃也是,你也是,当然我也能明白的,我也有过那样的时刻,沉溺在情情爱爱里人都庸俗了,不过现在一切都忙起来,我没精力想感情的事,而且我不是想通过诋毁她……”

一段沉吟后,语音继续忧郁蓝调唱片般播放:“就在昨天她还睡了一家跨国集团执行副总裁的儿子,诱哄他私奔,我很为你不值,也为那个年轻的男孩感到悲伤,她是不是说自己是同性恋骗了你呢,如果你们女同性恋的爱就是这样开放,那就当我多言了。”

被恶意诋毁的周红提着一箱虫草和阿胶,毫不知情地按响门铃。

显然周礼群在为一场即将发生的谋杀善后,细长的手指长久地按下手机侧边按键。

关机前弹出几条消息,他懒得去看了。

“太子,不许下来,就在自己的房间呆着。”脚边亦步亦趋剐蹭的猫被他赶走了,他才下楼,他没关门的,姐姐果然已经进来了,在门厅里收着伞,刘海和脸颊都湿湿的素着,捂着嘴看着地面咳嗽时显得好阴沉好苍白,像灵魂长在针尖上,无依无靠地晃。

而她的脖子,白思源拍下照片的位置,吻痕如紫罗兰那样成串绽放,新鲜而荒谬。

周礼群张嘴,舌根处下意识抽搐,骤然空白的思绪截断他在某个时空中必然已经发出的尖叫,因嫉妒而动荡的喘息,因怨恨而失魂的痛苦质问。药物在他的血液里发挥作用,滤网一样隔绝非理性的杂质,他浑身松弛温暖,尤其是心脏和胃,再看向周红,只剩下淡淡的讥诮。

这滥情无法动摇他了,只会让他更刀枪不入。看来周红依旧是那么肮脏的人,毫无改进,和谁都能睡一睡亲一亲抱一抱,然后还要道貌岸然地挑剔他的……不贞洁不完璧,像霸王条款。

啊……几个月前他真的是疯了,怎么会有这么毫无羞耻感的人呢,人家把他甩了他还搞网络卖淫的福利姬一样拼命地发信息,发照片,发视频,觉得没了她就是天塌了一样的事,精神分裂了似的一会张牙舞爪地逼迫,一会体无完肤地哀求。

他的廉价,他的低微,他的肢体全部切割囤积在账号里,碎了一地,没人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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