虫儿潸然泪下,懂了他的意思,哽咽,“公子,士衡公子是好人,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。”
许沸无语,心想,你对他知道多少?你什么都不知道!
然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前面的庾庆边走边脱下了身上官兵的衣裳,吆喝一声,“许兄,这个不能穿了。”为何不能穿了也没说,从衣服上撕了根布条,随便把头发绑了个马尾。
许沸照做,也脱衣服绑了个马尾,只是两手空空,他的刀已经掉进了瀑布下面。
虫儿唯独例外,找了个合适的树枝简单处理后当发簪,将头发盘起别好,他还是更习惯正常男人的打扮。
一座山脚,庾庆让两人稍等,自己爬到了山顶,登高放眼四处看。
根据日落方位,他判断出了东南西北方向,但仅仅知道这种方向是没用的,朝着一个方向走固然能走出古冢荒地,但不可能在古冢荒地横行无忌,太危险了。
他希望能找到烟雾笼罩的起火点,以缩短冒险的距离。
记得遭受袭击的地方已经烧起了很大的山火,估计半天时间很难扑灭,何况那个情况下戒备是首要的,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分出力量去救火,所以那个地方的上空一定是被大片烟雾笼罩,只要找到那个位置,就能有个归队的方向。
不管出了什么事,阿士衡的事情为重,赴京赶考的事他必须是要完成的。
然而看不到,四周天际反复查看,没看出任何地方有大火燃烧过的气象。
完了!庾庆知道麻烦了,地下河内兜兜转转漂了半天,也不知道被急流送到了什么位置,看这情况离原来激战的地方怕不是一般的远,就算能找到原来地方,等到他们跑过去,只怕赶考人马早就远去了,不可能专门逗留等他们三个。
离官道五十里肯定是不止了,肯定已经进入了妖界地盘。
不遵五十里之约,擅闯妖界,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,现在要躲避的可就不是袭击赶考队伍的妖孽了,而是整个古冢荒地的妖怪。
后悔了,庾庆悔不该贪财,否则焉能沦落至此。
事已至此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后悔着急也没用,他朝山下挥手,招呼许沸和虫儿上山。
刚才上山的途中,他发现有一处山洞,可供他们容身,天已经快黑了,先熬过今晚等天亮再说。
等三人弄了点干草在山洞内做了安身,天已经彻底黑了,洞外漫天繁星。
庾庆和许沸约好了轮流在洞口放哨,庾庆当上半夜,许沸当下半夜,虫儿放哨也是摆设,则免了,
许沸躺下没一会儿,便呼噜震天响。
虫儿也在噪音中很快睡着了,也打着细细的呼噜。
庾庆坐在洞外靠在一块石头上看星星,在琢磨怎样离开这里,在目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,若能弄到一幅古冢荒地的地图就好了。
就在他心思翻转之际,忽见天际的一颗“星星”在跳动,不由一愣,定睛一看,发现不是星星,应该是火堆。
他慢慢站了起来凝视,也不知点火的是人还是妖,从方位上来看,应该是在河对岸的一处山中。
稍加琢磨,他还是决定过去一探,遂转身钻进山洞,拍了拍呼呼大睡的许沸。
许沸没反应,庾庆看了火大,这种地方居然能安心沉睡到如此地步,当即一把捂住了许沸的口鼻。
稍候,许沸醒了,瞪大了双眼挣扎。
庾庆放了他鼻子通气,只捂住他嘴,低声道:“河对岸好像有人,我摸过去看看,你在洞口守着。”
许沸点了点头。
两人先后出了洞,许沸低声问了句,“哪里?”
庾庆指了火光处,许沸仔细一看,担忧道:“你小心点。”
庾庆嗯了声,就要迈步离开。
许沸忽又一把扯住了庾庆的胳膊,“士衡兄,你一定要好好的,只要这次我和虫儿能安全抵达京城,我愿出四千两银子给士衡兄当酬劳。”
这话他之前上岸时就想说了,但是担心说出来有侮辱人的嫌疑,一直没好意思出口,读书人嘛。
现在见庾庆要单独走人,他很是担心庾庆会一去不回。
将心比心,这种环境下带两个累赘,换谁都觉得麻烦,所以不得不开出‘侮辱人’的价码。
那二十斤灵米不就价值两千两么,为了两千两银子都能拼命了,许沸觉得自己翻倍给出四千两应该能打动对方。
果然,一听能得四千两银子,庾庆立马两眼放光,瞬间感觉不虚此行,此地的危险级别已在他脑中快速下降,不过嘴上却客气道:“许兄,咱们之间那是什么关系,谈钱未免有辱斯文…”话锋又突然一转,“再说了,你哪来的四千两银子,连行李都扔了,你现在只怕是身无分文吧?”
许沸一听就知道有戏,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,还是‘钱’对这厮最直接有效,顿时也来了精神,也懒得跟他放屁扯什么斯文了,直言不讳道:“我现在是身无分文,可一旦到了京城则会有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