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,你是想犯上作乱吗?陛下没有让任何人,出城与狄夷谈判。”张璁不敢发作,只能低声下气说话。
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被旁人听到,让形势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杨一清冷冰冰地道:“秉用,老夫所做一切全能是为大明江山社稷考虑……这恐怕已是大明最后的机会,你不去也得去,否则将士们不会答应!你以为现在去请示陛下,时间来得及吗?”
杨一清就差说,你现在能不能找到皇帝在哪儿都另说。
张璁眼见有人给他送来出使的节杖,心中气恼至极,却有兵士立在他身后,大概要架着他出城当使节,他一把将节杖接了过来,转过身,愤然往城门口方向去了。
……
……
战事暂时平息。
躲在皇宫内苑的朱四,此时正守着陈皇后,尽量保持镇定,而装载着金银珠宝和值钱东西的马车早就已经收拾妥当,只要前线探查清楚,他可以随时踏上南下逃亡的路程。
“陛下……”
张左急匆匆而来。
朱四急忙起身询问:“怎么样?城南有缺口吗?百姓怎么样了?”
张左道:“没有……城门没打开,城外全都是贼寇,另外杨阁老已下令,让各城门加强戒备,一旦有开城门献降者,格杀勿论。还有……城外炮火已经停息下来,似乎贼寇……今晚不攻城了。”
“不攻了?”
朱四一脸迷惑。
朕这边都在等待城破后,趁乱逃出去,结果你们说不攻就不攻了?
张左继续道:“杨阁老派兵部张尚书出城,说是要去跟贼寇谈判斡旋。”
“谁给他的权力?”
朱四怒从心头起。
他这个皇帝没下旨,杨一清却代天子行事?
张左一脸为难之色:“陛下,如今这境况,还要指望杨阁老率军守城,先前一战好歹把城门口给守住了,虽然东直门已被炸没了,但临时已做了修补。若此时……不遵照杨阁老的意思办事,只怕……大明江山社稷危矣……”
朱四恼火道:“如果不听他的话,他会先把朕杀了,是吗?难道他想当皇帝不成?”
张左摇头苦笑。
这时候杨一清再蠢,也不可能萌生当皇帝的想法。
大敌当前,难道现在不是放下一切矛盾、一致对外的时候?就算杨一清所用方法有些偏激,但大抵还是在为朱四这个皇帝考虑。
朱四问道:“城外贼寇为何不攻城?他们是要撤兵吗?”
“回陛下,敌人并未有撤兵的迹象。”
张左也觉得纳闷儿,低声分析道,“陛下,眼前的情形有些像南京那边,爪哇人攻破城门和城墙后也都不进城,似乎忌惮在大明城池内展开激烈的巷战,或许他们……用兵方面有何忌讳。”
朱四闭上眼,一脸苦恼之色:“只能如此期冀了!派张璁去敌营也好,探探虚实吧,如果敌人能撤兵,朕愿意赐予他们金银珠宝和美女,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!”
张左很想问,你为什么不早点说?
非要在敌人杀到京城城下时,才想到要拿出大明半壁江山的国力交换你的皇位?
……
……
张璁出城,只带了两个随从。
为了不让对方误会,张璁身旁两人都举着火把,将周围照亮,以让对面确定他们没有什么威胁。
最后张璁得以一路进到朱浩所在的军营。
但朱浩不会亲自出来见张璁,张璁进了军营后,发现营地内果然都是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土着,他们看上去皮肤颜色要比明人深一些,心里琢磨这群看起来就很落后的外夷,怎么拥有那么先进的火器?
难道真是朱浩带给他们的?
“张尚书是吗?请吧。”
一个土着出现在张璁面前,嘴里满口流利的华夏语言,张璁抬头打量他一眼,很想问,你们怎么认识我的?
但见对方客气,也就跟随进入到营帐内。
帐内立着一个看上去皮肤白一些的男子,此人一身银甲,看样式就知道是大明的人。
“你是谁?”
张璁厉声喝问。
对方道:“张尚书,我叫关敬,大明出征海外的将领,你不认识我了?”
“你……乱臣贼子!”
张璁并不知道关敬是谁,但大概料想跟朱浩派出第一批出海的人有关,“朱敬道在何处?让他出来见我!”
关敬一脸严肃:“我想你还不明白现在的处境,其实只需要我先生一道命令,一个时辰内大明京师就会被夷为平地。”
“你……”
张璁本想怒斥对方一番,以彰显出自己使臣的气节,说不定能名垂青史。
但他随即意识到,周围除了关敬外,都是一群爪哇国的土着,他带来的两个随从都没被允许进入这儿,就算他骂得再狠,谁会听到呢?
而以他投机主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