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黏糊糊地缠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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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辞闻言立即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,银票被衣服裹了差不多一天一夜,那票子皱巴巴的,被南辞双手递到了纪禾面前。

“我姐赎身的钱,我筹够了,昨晚就想给你的。”

那天被纪禾赶出纪府之后,南辞马不停蹄地赶回镖局里,师兄弟们都知道凡秋在云仙阁卖唱,从前就打算给南辞筹钱,但南辞一直不答应,如今他开口,大伙儿哪有不答应的,立刻二话不说拿出手头的银子,总归是筹够了赎身的钱。

这几天南辞一直见不到纪禾,而且纪禾也没答应他给了赎身的钱就同意他带走凡秋,南辞心下牵挂姐姐,几天过去有点等不及,于是就趁着夜晚过来看看,没想到发生了那种事。

他其实真的只是想看看凡秋生活好不好,可腿脚不听话,走到了纪禾的住处。

不过南辞不后悔,就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一切,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。

南辞道:“你放心,我不是小孩子,不会意气用事,我有分寸,知道什么人不该得罪,也绝不给你惹麻烦。”

纪禾无声叹气,心道:你就是那个麻烦。

而且还是一个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麻烦。

本来替凡秋赎身就是打算行善积德,最多过个一年半载纪禾就会把人无声无息地休了,所有离开纪府的妾室,出去仍旧能做正常的嫁娶。

凡秋也不例外。

因此,即使南辞不给凡秋的赎身钱,纪禾也不可能把人长留在纪府,他还没好心到把人养一辈子呢。

不过南辞这一出有点让他刮目相看。

这年纪不大的少年的确是个人物,一年前多能将镖局管理得井井有条,手下都信服他,还能短时间内筹出这么一大笔钱,委实不简单。

“我答应你了么?”纪禾没伸手领南辞手里的银票。

南辞微微一怔,“没有,是我求纪老爷的。”

这话倒是说得能让纪禾容易接受,心中舒坦许多,他道:“你求我,我就要答应?”

“自然不是,是我恳求纪老爷答应的。”

那么正经的谈话,偏偏南辞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充满了柔情地看着纪禾,“若是纪老爷此时不答应也没关系,是我不对,有些话说出来可能让你生气,但我还是想说,我不仅希望你能答应我接姐姐离开,还希望你能喜欢我。”

他这话太吓纪老爷了!

纪禾被唬得立刻后退了一步,耳根子通红,一个成年男子被一个年纪小他许多的少年吓得手足无措,过了片刻,在南辞还要张嘴时,他绷着脸呵斥:“胡说八道什么!谁教你这些话,这话不能随便对人说!”

“我不是胡说八道,也不是随便说的。”

南辞立即出声反驳,他无比认真,紧跟着逼近纪禾一步,“我是因为喜欢你,才希望你也能喜欢我。昨晚我说了,希望和你永远在一起,都是真心话。”

少年的真心,纪禾绝对不敢轻易接下。

他连那些娶进府里的小妾都不见,为的就是能心无旁骛,不与任何人发生情爱纠葛,他那样的身子,说出去必定惊世骇俗,没什么人能接受的。

纪老爷在南辞这么小的年纪,已经见过、经历过许多人事,他能分辨谁人的话是真或假,态度是真心或是假意,所以他也能轻易一眼看出南辞是真的喜欢他。

从前也不是没有真心心悦他的人,只是他和那些人萍水相逢,毫无瓜葛,无论说得多动情,纪老爷都能无动于衷。

但是南辞是个例外,他们有了夫妻之实,还不是一次!

纪禾顾虑颇多。

就算南辞是真心又如何,他年纪还小,即使此时是真心,难保日后不会变心。

或者有朝一日南辞觉得还是女子好,就要去找女子成亲。

“可是我不喜欢你。”纪禾冷冷道,“你要是只想跟我做那事,我能答应,大家都是男子,不用互相负责,若是要我真心许诺,就不必了。”

他转身,语气冷淡:“你去找管家,用银票跟他换凡秋的卖身契,自从,凡秋、你和我们纪府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说罢,纪禾就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南辞追上去,“但是我真心喜欢你,也许你以后会知道!”

纪禾差点丢人地走出个顺拐,他心道:我已经知道了。

身后少年不识好歹地跟上来,可烦死纪老爷了,打发他去找凡秋,让他不要跟着自己,南辞听听话话,委委屈屈地去了。

终于摆脱了跟屁虫,本想去午睡的纪禾都精神了,于是去了书房,打算处理公务,可总是心不在焉。

字儿是看进去了,可是不过脑子,提着笔,笔尖墨水啪嗒啪嗒地掉在纸上,晕开了模糊的一片,纪禾才回过神来,匆匆忙忙地移开毛笔。

他闭目养神,抬手捏了捏眉心,长长舒了口气,觉得甚是疲惫。

忽而听见门外敲了敲,纪禾道:“进来。”

于是听见推门声,闻见参茶的清香,心道准是管家给他泡的,正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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